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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喜林:父親13歲在永寧鐵匠鋪學(xué)徒的往事

2023-03-11 10:13:43 m.oc3-line.com 來源:時評界 有0人發(fā)表了看法
[導(dǎo)讀]  父親第一次出工干活,就是給土匪的馬群釘馬掌。而且,他的任務(wù)就是端起馬蹄,讓師傅給馬兒釘鐵掌。由于馬匹高大,父親個矮,就被那匹大馬一腳踢出去好遠(yuǎn)。當(dāng)父親眼含淚水慢慢從地...

  作者:郭喜林 稿源:時評界 編輯:洪小兵

  父親生前曾多次給我講述了,他13歲在洛陽永寧鐵匠鋪學(xué)徒的辛酸往事。而且,那時候當(dāng)學(xué)徒家長要和師傅簽署生死狀。也就是說,不管因為什么原因,師傅有權(quán)打罵徒弟,三年內(nèi)不出師,師傅不給徒弟一分錢工錢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,不管是被師傅打死,還是土地投河跳井,師傅不承擔(dān)任何責(zé)任。

  父親第一次出工干活,就是給土匪的馬群釘馬掌。而且,他的任務(wù)就是端起馬蹄,讓師傅給馬兒釘鐵掌。由于馬匹高大,父親個矮,就被那匹大馬一腳踢出去好遠(yuǎn)。當(dāng)父親眼含淚水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之后,不但沒有得到師父的憐憫和精神撫慰,反而在屁股上遭到了師傅的鐵錘毒打,緊接著又是一腳,把父親踢出去好遠(yuǎn)。

  這個時候,師傅的伙計才開口說了公道話。他說,你不能這樣對待徒弟,他第一次干這活,他懂個屁呀,這么大一匹馬,你讓他把馬蹄端起來,他又不知道怎么站才能站穩(wěn),怎么才能不讓馬把自己踢出去。你得告他說,要貼在馬身上站穩(wěn),要用勁把馬蹄端起來不能松手。師傅不想讓伙計在旁邊多嘴,于是就任性地說,有本事你來教會他怎么干活。

  父親當(dāng)時沒想到師傅的伙計小有說:“我要是教不會他,你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寫。”而且,小有師傅把我父親從地上拉起來,和藹地說:“不用怕,萬事開頭難。只要你掌握了要領(lǐng),就不會被馬用后腳踢出去了。”然后,小有師傅給我父親做了示范動作。而且,小有師傅和那匹馬打趣地說:“小四是個小孩子,但他人小志氣大,今后不準(zhǔn)你欺負(fù)他!聽見了沒有?”

  于是,父親嚴(yán)格按照小有師傅的動作要領(lǐng),站在那匹大馬后腿跟前,身體貼緊馬的大腿,然后彎下腰用雙手抱緊馬蹄端了起來。緊接著,小有師傅拿起鐵錘和馬掌叮叮咣咣給那匹馬釘好了馬掌。

  后來,小有師傅告訴我父親,他原來也是徒弟,也是在師父面前挨打受罵學(xué)到本事的。當(dāng)徒弟要勤快,不能偷懶。而且,要細(xì)心觀察師傅是怎么干的,師傅不會把什么都教給徒弟。尤其是看家本領(lǐng),師傅更不會傳給徒弟。但是,當(dāng)徒弟要偷偷把師傅的看家本領(lǐng)學(xué)過來。只有這樣,自己三年以后才能學(xué)到真功夫,并養(yǎng)家糊口。

  于是,父親就把小有師傅當(dāng)成知己,兩個人在一起無話不說。尤其是當(dāng)父親的師傅不在的時候,小有師傅就會主動把他學(xué)到的本事教給我父親。由于我父親勤學(xué)好問,很快就能給馬匹釘鐵掌了。而且,還會在鐵匠爐上掄起錘子打制鐵馬掌。后來,父親的師傅也喜歡上了他這個個子矮小的徒弟,并給他起了個外號“小機靈鬼”。

  后來一個偶然機會,讓我父親結(jié)識了八路軍。當(dāng)父親給八路軍的馬兒釘好鐵掌以后,八路軍的一個軍官和父親的師傅不知嘟囔了一些啥,臨走的時候就讓父親上馬把他帶走了。

  我問父親:“八路軍把你帶到哪去了?”父親說:“我在給馬釘掌的時候,說自己想爹想娘了。說著說著,就掉下了眼淚。他們問我家是哪的,我告訴了他們,他們說送我回家。他們知道晉城土河是八路軍的根據(jù)地。就這樣,我就被八路軍騎著馬送到了家。”

  由于父親在回家的路上受到了八路軍的宣傳教育,父親以后就參加了八路軍,并從事八路軍的地下情報工作十來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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